小僧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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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湛因
第61章
在伽藍法會之時出現這樣的事, 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相當於把雷音寺的臉往腳底下踩。
即使是被公認為好脾氣的和尚們，也動了怒，大搜全城, 挖地三丈, 誓要把那個“妖女”找出來不可。
可那妖女自打那日混入人群之後, 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裏, 無論派人怎麽挨家挨戶地搜查, 卻怎麽也搜尋不到她的蹤跡。
因為此事，一連數日，雖然各處寺廟內的僧人接引們似乎並未受到幹擾, 依舊維持著笑模樣, 可來燒香拜佛的香客們都自覺放低了聲音，同時在拜佛時暗自祈禱希望那個妖女能早日被逮捕。
……
兩日後。
小雷音寺內的某一處香客止步的殿門外, 此時正聚集了一堆身上衣服顏色各異的沙彌們。
他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或大聲談論著佛法，或讚揚這次法會的盛況, 其樂融融一片。
這些人大多都是跟隨法師們前來此地學習的僧眾，如今法會告一段落, 他們終於可以進入傳說中神秘莫測的燭龍山上, 在正宗的雷音寺裏聽裏面的禪師講解佛法了。
可就在這時, 一名穿著泥色僧衣的沙彌從不遠處小跑過來, 氣喘籲籲道：
“對不住, 我來遲了。”
負責這批沙彌的僧人用不留痕跡的目光掃視了他一圈：
從外表看，這是一名年紀不大的小沙彌, 頂多十二三歲的樣子。
他面容清秀，此時可能是因為遲到了的緣故, 不好意思地撓著腦袋，在其掛在身上的布袋子中，露出了一角粉色的蓮臺。
僧人看到蓮臺一角，笑容和善起來。
在這次法會之前，他們一共發放了四十九座蓮臺，送的都是德高望重的高僧或是不可估量的新銳。
這個小沙彌雖然馬虎怠惰，連原定集合的時間都能錯過，但他卻可能有一位得罪不起的師父或是師兄。
僧人笑容滿面地問他：
“你是哪位大師門下的，怎麽不跟他們一起走？”
跟等在這裏集合的無名沙彌們不同，那些擁有蓮臺的貴客是可以帶著人一起前往燭龍山上的雷音寺的，還全程有專人陪同，省得在此地做枯燥乏味的等待了。
沙彌聞言，紅著臉低下頭：
“我昨日念經出錯，被師父訓了一頓，他便不許我再跟著他，說要讓我好好反省，然後我仔細反省了一晚，早上起來的時候便遲了……”
僧人又笑：
“你可真是太馬虎了，怪不得你師父會生氣，罷了，進來吧，我們馬上便要出發了。”
他註意到沙彌沒有回答他的前一個問題，似乎是故意隱瞞了自己的師承，但卻沒有再問。
想來原因也是很簡單的，要是自己犯了這樣的錯事，也肯定也是恥於說出師父的法號，讓師父跟著自己蒙羞的。
沙彌謝過之後，便進入了等候著的人群中。
他剛一進來，周圍聽了一耳朵的其他沙彌們便圍了過來，好奇又羨慕地詢問起他的來歷了。
沙彌微微一笑，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小僧湛因，見過各位師兄。”
*
燭龍山位居群山之中的西北角，地勢高峻險陡，又有雲霧遮掩。
雷音寺便在燭龍山的最深處，若是沒有人帶引，很容易便在山上迷路。
為了磨煉身體和意志，這群沙彌們是要親自爬山，進入雷音寺中的。
大家來之前都有所了解，也提前打熬過身體，可在跟隨領路的僧人翻了一座又一座大山之後，還是有些筋疲力竭。
“湛因，你可不可以去問問師叔，還有多久？”
徒手翻越一處幾乎與地面垂直的懸崖之後，身旁剛認識的沙彌圓明便湊到湛因面前，求救道：
“我手都快磨破了！”
說著，他便舉起自己的一雙肉掌，上面已經汙濁一片，紅痕交錯，還有些是爬山時沒留心被嶙峋的山石劃的。
這些沙彌們大多都是圓字輩或是凈字輩的僧人，少有幾個覺字輩的。
根據“德玄永真湛，了覺凈圓度”的排輩順序，湛因足足比他們大了好幾倍，因而在得知湛因的法號後，他們都自然而然地把他當成了領頭人。
領路的師叔看起來就是不茍言笑的類型，他們不敢去詢問，希望一路被師叔另眼相待的湛因能幫這個忙。
湛因——即為套著湛因殼子的巫九楓，聞言便道：
“那我就幫你們問問，等著。”
說著，她便輕巧一個縱身，躍過了一塊橫出攔路的山石，朝著在斜上方的領路師叔趕去。
巫九楓這次用的是之前獎勵的副本提取石：
【副本提取石（高階）】
【說明：可將自己替換成已通關的副本中的某一人物，使用時長需要功德值兌換】
她目前打通的也就是一個副本，當即就征用了霧貞山上的湛因小和尚的身體。
得益於之前積攢的功德值，她可以維持目前的狀態較長一段時間。
因為是完全替換，所以從外表看她就和湛因小和尚一般無二，t甚至還能使出他的技能。
所以即使是從搜查她的人面前經過、進入小雷音寺裏，也沒有人看出她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巫九楓來到領路的僧人身旁，也不廢話，開門見山：
“師叔，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雷音寺呀？”
僧人停下腳步，糾正道：
“你不必隨他們叫我師叔，我的法號是了塵，比你倒要低上一輩，你便直接喚我了塵便可。”
“德高為師，年長為叔，既然師叔不喜歡我叫你師叔，那我便稱呼你師兄吧，師兄，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雷音寺啊？”巫九楓問。
了塵雖然仍有些不讚同地搖了搖頭，但臉上卻不受控制地出現了笑容。
顯而易見，被這麽一個湛字輩的如此誇讚還是很讓他受用的。
尤其湛因一看就是一個不會奉承的人，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讚語往往比那些善於甜言蜜語者更像發自真心。
於是他便不再計較稱呼，而是笑容和睦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快到了，翻過前面那個山頭，便離雷音寺不遠了。”
“哦。”巫九楓便想回去。
“等等……”了塵叫住了他，“你們是累了吧，那就先歇一歇，趕路不急於一時。”
得知終於可以休息了之後，大家都非常高興，歡呼後各自找地方歇下。
“太好了！”圓明全身癱靠在後面的石頭上，要不是有了塵在附近看著，他真想四仰八叉地癱在地上，“果然還是得湛因你去說才有用，別人去問了塵師叔保不準會訓斥一頓，說我們好逸惡勞，只想著歇息。”
這是之前發生過的，剛上路不久，有一個沙彌似乎是吃壞了肚子，忍了一會兒後沒忍住，臉通紅地跑去跟了塵說要去解手，然後果真被訓了一通。
之後，大家即使再累，也不敢去主動找了塵，生怕像那個吃壞肚子的沙彌一般，被訓的滿地找臉。
說完之後，圓明註意到了塵走到了別的方向，便偷偷從布袋子裏掏出了一塊大餅，猶豫了一下之後撕了一半遞給巫九楓：
“湛因，這是我今天早上特意帶的素餅，分你一半吧。”
巫九楓瞥到圓明擦都沒擦，直接用滿是灰塵和泥土的手撕下了餅，素餅也因此沾上了泥土，甚至還有血跡，她嘴角抽了抽：
“不了不了，我不餓，還是你自己吃吧。”
圓明以為湛因是在故意和他客氣，在反覆推讓了幾次之後，他終於確認了湛因的確不想吃餅，於是他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地把餅全都塞到了自己的嘴裏：
“小雷音寺的素餅太好吃了，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素餅，湛因你不餓真的太可惜了……”
吃下餅之後，圓明的臉上立刻出現了幸福的表情。
他愉快地咀嚼著，不忍心把口裏的東西咽下去一直回味，直到了塵走到他的面前，他才註意到。
了塵冷哼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麽，而是提高了聲音對著所有正在休息的沙彌們道：
“雷音寺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一頓大餐，等到了之後便開飯，現在吃飽了肚子，待會兒我看你們往哪裏塞。”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其他饑腸轆轆或是正偷偷吃著幹糧的沙彌們都眼前一亮，繼而顧不得對了塵的敬畏，紛紛開口問道：
“師叔，真的嗎？”
“有什麽大餐？師傅手藝比長風城裏的好還是差？”
“師叔……”
了塵忍著不耐煩，回答了他們幾個問題。
於是大家都知道了每次法會後，沙彌們徒步爬山，然後抵達終點接受美食犒勞都是慣例。
雷音寺裏燒飯的師傅廚藝極高，長風城內的素齋師傅本就是從他手裏學的廚藝，只學得了兩三分便足以招攬了眾多食客。
所以雷音寺裏的那頓大餐一定會十分美味。
一說起這個，沙彌們的心活了起來。
身體上的疲憊好像也不算什麽了，早點趕到雷音寺嘗到美食才是真理。
了塵聽到他們的催促，嘲笑道：
“現在又不累了？”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可前方卻突然傳出來一陣嗚咽的哭聲。
哭聲如泣如慕，如怨如訴。
在光線暗淡的密林裏，這樣誚愴陰森的哭聲像是一道侵入骨髓的寒風，一下子把熱烈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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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在伽藍法會之時出現這樣的事, 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相當於把雷音寺的臉往腳底下踩。
即使是被公認為好脾氣的和尚們，也動了怒，大搜全城, 挖地三丈, 誓要把那個“妖女”找出來不可。
可那妖女自打那日混入人群之後, 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裏, 無論派人怎麽挨家挨戶地搜查, 卻怎麽也搜尋不到她的蹤跡。
因為此事，一連數日，雖然各處寺廟內的僧人接引們似乎並未受到幹擾, 依舊維持著笑模樣, 可來燒香拜佛的香客們都自覺放低了聲音，同時在拜佛時暗自祈禱希望那個妖女能早日被逮捕。
……
兩日後。
小雷音寺內的某一處香客止步的殿門外, 此時正聚集了一堆身上衣服顏色各異的沙彌們。
他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或大聲談論著佛法，或讚揚這次法會的盛況, 其樂融融一片。
這些人大多都是跟隨法師們前來此地學習的僧眾，如今法會告一段落, 他們終於可以進入傳說中神秘莫測的燭龍山上, 在正宗的雷音寺裏聽裏面的禪師講解佛法了。
可就在這時, 一名穿著泥色僧衣的沙彌從不遠處小跑過來, 氣喘籲籲道：
“對不住, 我來遲了。”
負責這批沙彌的僧人用不留痕跡的目光掃視了他一圈：
從外表看，這是一名年紀不大的小沙彌, 頂多十二三歲的樣子。
他面容清秀，此時可能是因為遲到了的緣故, 不好意思地撓著腦袋，在其掛在身上的布袋子中，露出了一角粉色的蓮臺。
僧人看到蓮臺一角，笑容和善起來。
在這次法會之前，他們一共發放了四十九座蓮臺，送的都是德高望重的高僧或是不可估量的新銳。
這個小沙彌雖然馬虎怠惰，連原定集合的時間都能錯過，但他卻可能有一位得罪不起的師父或是師兄。
僧人笑容滿面地問他：
“你是哪位大師門下的，怎麽不跟他們一起走？”
跟等在這裏集合的無名沙彌們不同，那些擁有蓮臺的貴客是可以帶著人一起前往燭龍山上的雷音寺的，還全程有專人陪同，省得在此地做枯燥乏味的等待了。
沙彌聞言，紅著臉低下頭：
“我昨日念經出錯，被師父訓了一頓，他便不許我再跟著他，說要讓我好好反省，然後我仔細反省了一晚，早上起來的時候便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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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太馬虎了，怪不得你師父會生氣，罷了，進來吧，我們馬上便要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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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原因也是很簡單的，要是自己犯了這樣的錯事，也肯定也是恥於說出師父的法號，讓師父跟著自己蒙羞的。
沙彌謝過之後，便進入了等候著的人群中。
他剛一進來，周圍聽了一耳朵的其他沙彌們便圍了過來，好奇又羨慕地詢問起他的來歷了。
沙彌微微一笑，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小僧湛因，見過各位師兄。”
*
燭龍山位居群山之中的西北角，地勢高峻險陡，又有雲霧遮掩。
雷音寺便在燭龍山的最深處，若是沒有人帶引，很容易便在山上迷路。
為了磨煉身體和意志，這群沙彌們是要親自爬山，進入雷音寺中的。
大家來之前都有所了解，也提前打熬過身體，可在跟隨領路的僧人翻了一座又一座大山之後，還是有些筋疲力竭。
“湛因，你可不可以去問問師叔，還有多久？”
徒手翻越一處幾乎與地面垂直的懸崖之後，身旁剛認識的沙彌圓明便湊到湛因面前，求救道：
“我手都快磨破了！”
說著，他便舉起自己的一雙肉掌，上面已經汙濁一片，紅痕交錯，還有些是爬山時沒留心被嶙峋的山石劃的。
這些沙彌們大多都是圓字輩或是凈字輩的僧人，少有幾個覺字輩的。
根據“德玄永真湛，了覺凈圓度”的排輩順序，湛因足足比他們大了好幾倍，因而在得知湛因的法號後，他們都自然而然地把他當成了領頭人。
領路的師叔看起來就是不茍言笑的類型，他們不敢去詢問，希望一路被師叔另眼相待的湛因能幫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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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便輕巧一個縱身，躍過了一塊橫出攔路的山石，朝著在斜上方的領路師叔趕去。
巫九楓這次用的是之前獎勵的副本提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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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前打通的也就是一個副本，當即就征用了霧貞山上的湛因小和尚的身體。
得益於之前積攢的功德值，她可以維持目前的狀態較長一段時間。
因為是完全替換，所以從外表看她就和湛因小和尚一般無二，t甚至還能使出他的技能。
所以即使是從搜查她的人面前經過、進入小雷音寺裏，也沒有人看出她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巫九楓來到領路的僧人身旁，也不廢話，開門見山：
“師叔，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雷音寺呀？”
僧人停下腳步，糾正道：
“你不必隨他們叫我師叔，我的法號是了塵，比你倒要低上一輩，你便直接喚我了塵便可。”
“德高為師，年長為叔，既然師叔不喜歡我叫你師叔，那我便稱呼你師兄吧，師兄，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雷音寺啊？”巫九楓問。
了塵雖然仍有些不讚同地搖了搖頭，但臉上卻不受控制地出現了笑容。
顯而易見，被這麽一個湛字輩的如此誇讚還是很讓他受用的。
尤其湛因一看就是一個不會奉承的人，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讚語往往比那些善於甜言蜜語者更像發自真心。
於是他便不再計較稱呼，而是笑容和睦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快到了，翻過前面那個山頭，便離雷音寺不遠了。”
“哦。”巫九楓便想回去。
“等等……”了塵叫住了他，“你們是累了吧，那就先歇一歇，趕路不急於一時。”
得知終於可以休息了之後，大家都非常高興，歡呼後各自找地方歇下。
“太好了！”圓明全身癱靠在後面的石頭上，要不是有了塵在附近看著，他真想四仰八叉地癱在地上，“果然還是得湛因你去說才有用，別人去問了塵師叔保不準會訓斥一頓，說我們好逸惡勞，只想著歇息。”
這是之前發生過的，剛上路不久，有一個沙彌似乎是吃壞了肚子，忍了一會兒後沒忍住，臉通紅地跑去跟了塵說要去解手，然後果真被訓了一通。
之後，大家即使再累，也不敢去主動找了塵，生怕像那個吃壞肚子的沙彌一般，被訓的滿地找臉。
說完之後，圓明註意到了塵走到了別的方向，便偷偷從布袋子裏掏出了一塊大餅，猶豫了一下之後撕了一半遞給巫九楓：
“湛因，這是我今天早上特意帶的素餅，分你一半吧。”
巫九楓瞥到圓明擦都沒擦，直接用滿是灰塵和泥土的手撕下了餅，素餅也因此沾上了泥土，甚至還有血跡，她嘴角抽了抽：
“不了不了，我不餓，還是你自己吃吧。”
圓明以為湛因是在故意和他客氣，在反覆推讓了幾次之後，他終於確認了湛因的確不想吃餅，於是他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地把餅全都塞到了自己的嘴裏：
“小雷音寺的素餅太好吃了，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素餅，湛因你不餓真的太可惜了……”
吃下餅之後，圓明的臉上立刻出現了幸福的表情。
他愉快地咀嚼著，不忍心把口裏的東西咽下去一直回味，直到了塵走到他的面前，他才註意到。
了塵冷哼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麽，而是提高了聲音對著所有正在休息的沙彌們道：
“雷音寺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一頓大餐，等到了之後便開飯，現在吃飽了肚子，待會兒我看你們往哪裏塞。”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其他饑腸轆轆或是正偷偷吃著幹糧的沙彌們都眼前一亮，繼而顧不得對了塵的敬畏，紛紛開口問道：
“師叔，真的嗎？”
“有什麽大餐？師傅手藝比長風城裏的好還是差？”
“師叔……”
了塵忍著不耐煩，回答了他們幾個問題。
於是大家都知道了每次法會後，沙彌們徒步爬山，然後抵達終點接受美食犒勞都是慣例。
雷音寺裏燒飯的師傅廚藝極高，長風城內的素齋師傅本就是從他手裏學的廚藝，只學得了兩三分便足以招攬了眾多食客。
所以雷音寺裏的那頓大餐一定會十分美味。
一說起這個，沙彌們的心活了起來。
身體上的疲憊好像也不算什麽了，早點趕到雷音寺嘗到美食才是真理。
了塵聽到他們的催促，嘲笑道：
“現在又不累了？”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可前方卻突然傳出來一陣嗚咽的哭聲。
哭聲如泣如慕，如怨如訴。
在光線暗淡的密林裏，這樣誚愴陰森的哭聲像是一道侵入骨髓的寒風，一下子把熱烈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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